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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王尔德在美国,纽约,1882 年
1897 年 2 月,王尔德获释前三个月,他的妻子康斯坦斯获得法院裁决,撤销王尔德对两个儿子的监护权。 王尔德必须征得她的同意才能见他的儿子们。 她许诺每年给王尔德一百五十英镑的生活津贴,条件是王尔德“不得再与名声不好的人交往”。 这里的“有名”当然是指王尔德的旧情人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勋爵,也就是王尔德给他起的绰号“珀西”。
王尔德和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爵士,1893 年 5 月
同年5月,在被监禁整整两年后,王尔德走出了雷丁监狱的大门。 在门口等他的是他的另一位老情人罗伯特·罗斯,他给他起了个绰号“罗斯”。 王尔德给了罗斯一份手稿,这是他在狱中写给道格拉斯的一封五万字的信,这封信后来被称为《深渊》。他要求罗斯将这份手稿复印两份,交给道格拉斯一份,告诉罗斯他“希望再也见不到道格拉斯。”
王尔德曾一度在伦敦戏剧舞台和伦敦社交圈中如日中天王尔德的墓碑,如今却成为无人愿意触碰的巨大丑闻。 洗漱换好衣服,按照计划微服私访法国前,王尔德派人去询问伦敦农场街天主教堂的神父,希望能得到神父的精神指引。 然而神父拒绝了,这让王尔德痛哭不已。
虽然王尔德在《来自深渊的信》中对道格拉斯有那么多辛酸的抱怨,但俗话说,仇人永不相见。 到了六月,他已经渴望再次见到道格拉斯。 他们的信件是通过罗斯转达的,罗斯试图阻止他们见面。 一方面,可能有一丝来自昔日恋人的嫉妒。 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康斯坦斯和王尔德的两个儿子,努力挽回王尔德的名声。 如果王尔德听从罗斯的安排,如果他在法国乡村隐居一段时间,如果他屈尊妥协,那么英国人也许会原谅他,并再次为他的才华所迷惑。 然而,在每天被单独关押二十三个小时、每天只能看到头顶一小片蓝天的监狱生活之后,王尔德的词汇里已经不再有妥协。
八月,王尔德在法国鲁昂与道格拉斯重聚。 有人说,这是王尔德的“第二次堕落”。 一个月后,王尔德搬到意大利那不勒斯,与道格拉斯住在一起。 王尔德继续写了《雷丁监狱之歌》,道格拉斯写了十四行诗。 然而,虽然王尔德每月从康斯坦斯那里得到150英镑的拨款,而道格拉斯也从母亲那里得到每月200英镑的生活津贴,但他们还是入不敷出。 而且,在所有人眼中,他们都是人人都不喜欢的一对。 有一次,他们因为同住的英国客人投诉而被赶出了所住的酒店。 11月,道格拉斯离开那不勒斯,他的母亲给王尔德寄了200英镑,要求王尔德不要再见到道格拉斯。 王尔德在意大利感到难以忍受的孤独。 1898年1月,他搬到巴黎,住在一些廉价旅馆并沉迷于酒吧,直到1900年11月去世,享年46岁。
《奥斯卡·王尔德:无悔的岁月》
《奥斯卡的幽灵:奥斯卡·王尔德死后权利之战》
虽然今年不是王尔德的纪念日,但有两本书出版,讲述了王尔德生前的恩怨情仇。 一本是尼古拉斯·弗兰克尔的《奥斯卡·王尔德:无悔的岁月》(Oscar Wilde: The Years Without Regrets)。 不悔之年),另一本是劳拉·李的《奥斯卡的幽灵:奥斯卡·王尔德的遗产之战》。 “无悔之年”是指他出狱到去世的三年半,“权力斗争”是指王尔德死后罗斯和道格拉斯之间的旷日持久的斗争。
罗斯是王尔德最忠实的朋友,也是王尔德的第一个同性恋客户。 他们相识于1886年。罗斯只有十七岁,但他已经对自己的性取向非常自信。 罗斯的年轻和自信一定对王尔德有巨大的吸引力。 也可以说,罗斯引导王尔德走上了同性恋生活。 因此,当王尔德后来入狱时,罗斯可能觉得自己负有一些责任。
当王尔德写作《认真的重要性》时,罗斯与王尔德住在一起。 该剧首演于1895年2月14日情人节。尽管该剧是王尔德最受欢迎的戏剧之一,演出场场爆满,但仅演出了56场就因王尔德诉讼而停演。 该书直到 1899 年(王尔德去世前一年)才出版。 出版的戏剧是献给罗斯的。 王尔德曾在一封信中写道:“我很高兴能把你的名字写在这本书的扉页上。我只希望这本书能变得更好,成为一件艺术品。”
2015年,以日本小羊皮印刷的第一版《认真的重要性》出现在苏富比拍卖会上。 当时这个小羊皮版一共印了十二本。 这是第三本,由奥斯卡·王尔德赠送。 罗斯写道:“最完美友谊的镜子,罗比,这部小剧献给你。奥斯卡,1999 年 2 月。” 签署这本书时,王尔德已经流亡巴黎。 生活贫困。 书里还有很多未剪的页,还有一张关于三张戏票的纸条。 最终价格接近20万英镑。
《认真的重要性》日本小羊皮版封面
今年11月初,另一首小羊皮版本出现在苏富比拍卖行。 这是十二卷中的第五卷。 它是王尔德送给演员弗朗西斯·福布斯-罗伯逊的结婚礼物:“送给弗朗西斯·兰金,祝她婚姻幸福,她的老朋友和同志,作家,1999 年 6 月。” 根据拍卖图录,王尔德在赠送这本书时还附上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我没有其他礼物可赠送。你只有我的一本书,一本荒诞喜剧《认真的重要性》。”我希望这本书可以站在你的书架上,偶尔从书架上看你一眼。它装扮得很漂亮,它披着日本牛皮纸,属于限量九本的家族。它与流行版本没有共同语言,它只是拒绝承认那些只卖几分钱的穷亲戚。” 1897年4月,他在狱中时,要求罗斯为他准备两份《深渊信件》的手稿,送给两个女人,其中之一就是弗兰金。 他解释说:“这两位善良的女士会感兴趣的。知道我的灵魂到底在想什么。” 但监狱的规定是,所有在监狱里写下的文字都必须留在监狱里(某些经过审查的信件除外),而当年5月他被释放时,手稿又被归还给自己,然后他才交给罗斯。 但两份并没有交给两位女士,一份给了道格拉斯,另一份则由罗斯本人保留。 这本书的最终售价接近12万英镑。
当年出版的《认真的重要性》也限量发行100本四开纸质版。 虽然不如十二个日本小羊皮版,但仍属于这本书的“贵族版”王尔德的墓碑,而不是那些“贱穷亲戚”。 2014年,该版本的第十三本由王尔德签名并赠予雷丁监狱典狱长詹姆斯·尼尔森少校,在伦敦邦瀚斯拍卖行拍卖。 王尔德到达雷丁监狱时,狱长是亨利·艾萨克森,性格残忍。 王尔德多次要求禁书、纸和笔,称他的灵魂比老鼠低等。 第二年,新任典狱长尼尔森接任。 他明白什么对王尔德来说最重要,并立即为王尔德提供了书籍、纸张和笔。 虽然每天只有一张蓝条囚纸,但王尔德却用了二十页。 这张蓝色条纹的监狱纸上写着“来自深渊的信”。 王尔德在这本书上题词:“致纳尔逊少校,仅表达我对伟大而崇高善意的敬意。” 该书最终成交价为5.5万英镑。
王尔德称罗斯为“友谊最完美的镜子”,这并非没有道理。 罗斯对王尔德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 在他接受审讯时,罗斯给予了他道义上的支持和安慰。 被判刑后,罗斯在法庭走廊等他,看着他被带上囚车。 正是罗斯冒着生命危险,从王尔德的住处抢救出了大量文件和手稿。 他还一次又一次地去雷丁监狱探望王尔德(而道格拉斯从未去过)。 罗斯负责处理王尔德破产和去世后的所有事务,并照顾王尔德的儿子们。 王尔德在巴黎拉雪兹公墓的爱泼斯坦雕塑也是罗斯安排的。 罗斯去世后,他的骨灰被安葬在王尔德的坟墓里。
然而,王尔德出狱后,也在信中指责罗斯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导致他从康斯坦斯那里得到的生活费每年只有一百五十英镑,而不是他所希望的。 两百磅。 “这都是因为罗比,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也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只是让我的朋友们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我没有要求他们做任何事情。我只是要求他们不要做任何事情。” “你对我真诚,对我很好,也很爱我,但在需要你全部商业才能的事情上,你却很愚蠢。”
最近苏富比拍卖会上,还有一本《来自深渊的信》,1905年初版,限量五十本,封面和插图由查尔斯·里基茨设计。 这封王尔德写给道格拉斯的五万字信是在王尔德一生最黑暗的岁月里写的。 信中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同时也充满了对道格拉斯的抱怨。 他指责道格拉斯虚荣,称他“没有品质品味,不受控制的欲望,无品位的贪婪”。 他数着自己在自己身上花的钱,并指责道格拉斯的腐败行为。 “我必须把你的生活写给你,你必须理解它。不”,“这里,白天就像黑夜,为眼泪而保留”,“我应该像刺痛一样把你从我的生活中摇出来”衣服上的刺”,“不幸的是,我一生都在你身上。”
据传罗斯抄写给道格拉斯的书简被道格拉斯在没有阅读的情况下销毁了。 后来,当道格拉斯听到有关深渊石板内容的传言时,他写道:“他一生中从未写过一封对我不好或不爱我的信,看到任何脏话他都直接写信给我简直会杀了我。” 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五万字书的具体内容。 。
王尔德死后,作为王尔德死后权利的监督者,罗斯于1905年出版了删节版的《深渊来信》,删除了所有与道格拉斯有关的内容,道格拉斯的名字也没有出现。 苏富比最近拍卖了这个版本,最终成交价接近12万英镑。
《深渊信件》手稿
罗斯是王尔德文学财产的执行人,可以接触到王尔德的所有信件,包括道格拉斯写给王尔德的所有信件。 虽然罗斯有权决定哪些出版,哪些不出版,但他很清楚《深渊碑记》全文可能给道格拉斯带来的危害,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使用它。作为武器。 1909年,罗斯将原稿交给大英博物馆(现藏于大英图书馆),条件是五十年内不得出版。 然而,1912年,道格拉斯以诽谤罪起诉王尔德的一位传记作者,这些信件被提交给法庭作为证词并在法庭上宣读。 道格拉斯对王尔德在监狱中写下的关于他的攻击和言语感到非常震惊和伤害,他称这是“他一生中最悲惨的经历”,并让他一夜之间变老和可恨。 他写信给罗斯,称他为“肮脏的混蛋和敲诈勒索者”。
1948年道格拉斯去世后,王尔德的儿子根据打字稿出版了整本书,但后来与手稿进行比较,仍存在一些出入,并于1962年根据大英图书馆保存的手稿最终版本出版。
道格拉斯和罗斯对王尔德死后权利的争夺充满仇恨。 王尔德、罗丝和道格拉斯之间的关系最终是一种爱情选择。 罗斯选择了王尔德,王尔德选择了道格拉斯。 两人都没有后悔。 道格拉斯呢? 只能说这个富家公子没有骨气。 《奥斯卡的幽灵》的作者写道:“王尔德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诗人悲剧,而珀西的悲剧却是缓慢的、连续的、无尽的、一系列的小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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